文 / 阿杰
2011-07-11 19:25
上回说到与李书记认识后,开始了几次与他的近距离交往。
印象最深刻的是,李书记让我参与一个市科委组织的课题。按照惯例,参与科技课题组的人,应是工程师或教授,至少也是做科研或技术工作的人,比如这个课题组,负责人都是拥有教授、工程师头衔的若干人,但是,他们不是具体干活的,他们都是领导,领导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精力去做具体的科研课题呢?于是需要一个具体做事的人,可是视线所及,他们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而我,恰好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当然是李书记推荐的。我们原单位被李书记领导的单位兼并之后,原来的工作人员就面临着重新分配工作。李书记自然要找“挺妥”的人。虽然进入他们视线的这个比较“挺妥”的人甚至没有任何技术职称,所拥有的行政级别,在这里也基本上派不上用场。这样,我就成为课题组的一员。
当然,我之所以能进入领导们的视线并成为具体的工作人员,因为所接手的实在是一个技术性不强的课题。课题大致的内容是大型仪器共享。其背景是,一段时间以来,特别是开放以来,国外先进的大型仪器陆续进口,由于缺少必要的协调,各单位重复引进的现象曾经非常严重,引进后,好几百万引进的设备仪器往往闲置,利用率不高,一些真正需要它的单位和科研工作者却找不到必要的设施可用。这一问题终于在那一年前后引起了主管部门科委的重视。不仅青岛,其他城市甚至走在前面,有的城市,例如北京市、沈阳市等,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经验,国家科委也有了比较成熟的思路。可行的办法是大型仪器共享。大致思路是,成立一个基金,由基金向仪器拥有单位补贴,而临时使用者可以免费使用。而基金的来源,有的地方是财政拿一块,相关单位凑一点,也有的地方是政府列支,还有的发行债券,或者从税收中列支。课题组的第一步,是要把本地的大型仪器做一个摸底。于是有关方面给我提供了大量的数据,都是本地各企事业单位拥有大型仪器的情况。所谓大型,不仅仅是指体积,更重要的是指价值,通常是在一二百万元及以上的设备。涉及的单位,印象中有一些大企业如四方机厂、一些医院如青医、一些研究所如海洋研究所和一些高校如海洋大学等。我要做的事情是把汇总给我的数据整理出来,用电脑汇总起来。其实主要内容无非是仪器名称、引进时价值,所在单位、数量,等等。现在用电脑很熟练了,好电脑也很普及。可是当时好电脑并不多,386、486就很不错了。我学电脑完全是自学的,未经过任何正规的训练,很多操作技巧完全是在实践中摸索。输入方法,记得是双拼双音,一些字母需要特别记忆,开始很不熟,越打越熟。后来的盲打,就是这个时期练出来的。
在这个基础上,李书记安排我跟他一起到外地去学习考察。路线是:北京—沈阳—大连—烟台—青岛。
刚出发时,在火车上还有些拘谨,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熟,也聊起李书记的兄长,李书记说他哥哥出国了。
在北京,首先接触的是国家科委,在一个会议室等了半天,科委一个司长出来接待了我们,大致介绍了国内这项课题开展的情况。然后,被介绍给一个具体的办事人员,大概也是个处长。那处长显然跟李书记很熟,估计李书记不是一次到他那里了。谈完工作,那位处长在我们下榻的宾馆附近请我们吃饭。具体说的什么记不太清楚,只记得那人很能喝酒,把我灌得趴在桌上告饶。不过,虽然那位处长对我们很客气,很热情,其实我明白,完全是因为李书记,事实上,时隔不久,我被隋洪胜派到北京参加另一个会议时,我又见到了这位处长,此时,他见我后,已不再打招呼,形同路人。他在台上讲话,我坐在跟他不到五米的台下,散会后,我有意识往前蹭,想跟他打招呼,他却不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后是到北京市科委,也就一个半天,北京的事情就大致结束了。买好去沈阳的车票后,我跟书记请假,去中国青年杂志去拜访过去的老朋友刘朱婴、王伟等。朱婴兄在杂志社附近的官园请客。
记得在北京那几天气候很炎热,我跟李书记离开北京那天,办好住宿结账手续,没有坐车,而是一路走着去火车站的。走累了,走热了,我俩就找个有空调的宾馆或商场进去坐会,乘凉,自然话题很多,主要话题除了此行的课题,还有一个,后面再说。
由于聊得开心,也投机,到火车站之后,我俩把行李暂存起来,又从车站出来,到车站对面一个很大的商场去逛,当然实际是去乘凉。夜色里,商场里的顾客越来越少,我忽然意识到应该看看上车时间,开始李书记不以为然,可是一看票却吓了一大跳:距离开车只有不到十分钟了!我俩惊出一身汗来,赶紧朝车站狂奔。检票口前已没有人,看样马上要关门。我俩赶紧冲过去,刚登上列车,就感觉到车启动了。真悬!
第一次乘坐卧铺车出关,上车后没说多少话就睡了,没能看一看“关”的雄姿,是为遗憾。
到沈阳市科委,照例是听介绍、记录、整理笔记、交流,然后中午是宴请,也领教了东北人的豪爽。自然烂醉如泥。办完业务,我跟李书记一起去一个单位讨债。那个单位亏欠青岛这边很大一笔款,我俩冒着酷暑,一边打听一边找,等按着事先知道的门牌号找到那个地方时,才发现那里已是一片废墟。在沈阳期间,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五爱市场,很大,很杂乱。再就是步行街。李书记给他孩子买了一个精巧的小半导体收音机。
到大连一路顺利,也是卧铺车。大连倒没什么业务,纯粹是顺路,走海路也便宜。这是第二次到大连。走在火车站前的一片大厦,印象中好像来过,模模糊糊中似曾相识。想着想着,猛然想起,是一个梦,在一个梦里,带着老婆孩子来过,实际上此前从未来过车站一带。第一次到大连,是在团市委期间,带领一班团干部来的,当时下了轮船是黑天,根本没带老婆孩子单独去过。这就奇了。梦境真是不可思议。
到烟台的一个重要任务也是讨债。我俩汗淋淋的沿着一条很长的大马路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当事人,那人开始很蛮横,但在李书记的坚持下,终于答应支付一部分货款。总算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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