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的穷游之旧金山印象

文 / 学周

12/18/2019 11:06:51 PM

旧金山的另一个中文名字叫做“三藩市”,这是早年粤语音译的圣弗郎西斯科(San Francisco)。在我们确定了去旧金山的旅行计划后,一位青岛大姐的洋丈夫告诉我,你真该去看看,旧金山是和青岛最像的一座美国城市。这让我对旧金山充满着期待。
和洛杉矶一样,旧金山也是中国人最熟悉的美国城市,她是中国人最早移民美国的桥头堡,写中国移民史,无论如何越不过旧金山。对于当年越洋来此的广东人、福建人来说,这座金山带给他们的除了发财梦就是心酸往事。
无论是对于游客还是美国人自己,旧金山都是一个传奇,她的历史是传奇,她的现实是传奇,她正在创造的未来更是充满梦幻的传奇。这座多元文化充斥的城市,有我们中国人熟悉的元素,哪怕你是第一次来到旧金山,你也会找到熟悉的影子——因为在电影里、画报上、音乐中我们似乎与这座城市相识已久。但是,真的踏上旧金山的街道,又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原来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旧金山很大,而我在此逗留的时间太短,我只能把自己有限的观感写出来,把我对这座闻名已久的陌生的“老朋友”似曾相识又全然陌生的感觉写出一点。


入住:

我们是深夜进入酒店的,感觉像是进入贫民窟,街头垃圾遍地,墙角躺着流浪者,乞丐们仍在游荡,就连街灯摇曳着炫目的灯光也像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因为是穷游,旅途中尽量避免在大城市住宿,住过那么几次也都是简陋得很,勉强可以睡一觉而已,在旧金山这样一个消费水平很高的城市,为了省钱,入住的地方可想而知。匆匆办好酒店入住手续后,年轻的游友就急匆匆去领略旧金山这座西部名城的夜生活,我只想洗洗睡,毕竟在车上待了一天了,再就是毕竟教过他们一学期的中国文化课,不管他们是不是认我为师,但我心里觉得和他们差了一辈,很多地方不合适一起体验的。


大海鸥:

在旧金山但海边,我见到一只平生所见最大的海鸥,站在木桩上,神态悠闲,顾盼自如, 一点没有怕人的意思,就像一位职业模特,任游客拍照。不怕人的鸟是可爱的,后来,我们又在渔人码头的人群里见识了悠然漫步的鸟。我想,当人在别的生物面前不再显得可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致也不会差到哪里。


广场歌手:

在旧金山的海滨,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独腿广场歌手弹着吉他纵情歌唱,声音浑厚,穿透力强,身边摆着一个纸盒,放着自己的唱片,每张要15美金,当时囊中羞涩没舍得掏出够吃一顿大餐的钱来买唱片。离开后就后悔了,假如再一次到旧金山有缘遇到这位歌手,我会毫不犹豫买一张他的唱片,为了他的歌喉和不知什么原因失去的腿。


Haight-ashbury嬉皮街:

到旧金山不到嬉皮街不能算是真正到过旧金山。慕名来到那里,看到的店铺陈设另类,街上偶尔走过身披标语的游行者,做着很个性的动作,嘴里嘟囔着对社会和国家的不满,旁若无人。街上蔓延一种奇怪的味道,游伴告诉我是大麻的味道。就在中国文化大革命方兴未艾的1967年,旧金山方圆仅数公里的海特区一下涌进了十万名身无分文的年轻人,被称为嬉皮士,他们表现着在思想和生活上的叛逆,有意识地疏远主流、反对战争,信仰自由与爱。聚集在此的唯一原因是海特街和阿什布里街交汇的区域即将上演名为“爱之夏”的流行音乐节。披头士在这里第一次演唱了《你所需要的就是爱》,斯科特·麦肯齐因一曲《旧金山》一唱成名,一句“如果你要去旧金山,记得头上戴着鲜花”,击中了无数嬉皮士的心。自从垮掉一代的思想家把自己的理念带到了这片阳光明媚的湾区,那些离经叛道、似乎只能被小部分人接受的词句立刻在年轻人中生根发芽,在流行文化的裹挟下,凯鲁亚克、金斯堡这些哥伦比亚大学高材生在象牙塔里研究的玩意得以被大多数人接受,从而形成了嬉皮文化。看着很另类的嬉皮文化其实就是在一个特殊年代诞生的青年叛逆文化,嬉皮终究没有成为主流文化,似乎也不太可能成为主流,作为一种文化存在和标本,嬉皮文化值得关注,它形成了也延续着却并没成为洪水猛兽,就像在一个大花园里的一角开放着的罂粟花,可远观不必近亵之。


你偷了我的灵魂:

中国人出门旅游,拍照的时间绝对超过观景的时间,不知为什么,总想用镜头记录自己的见闻,我也一样,走在路上,总有拍照的冲动,就像刘姥姥进到大观园,看到什么都新鲜。在嬉皮街上,当我举起相机准备摁下快门时,听到一声音冲我嚷道:“You stole my soul, man.”我赶紧收起相机,一脸茫然,问身边的马克:“她说什么?“马克为我翻译道:“你偷了我的灵魂,伙计。”我愕然,冲那女孩做了一个道歉的表情,其实,我的焦点并不是她,但被警告后我还是还羞愧,作为游客原本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影响别人的。


金门公园

金门公园很大,我们走进去的时间已是接近黄昏时刻,高大绿树之下是绿草地,草地上慵懒地躺着三三五五的人群,还有野餐的,喝酒的,再有就像我们这样偶尔走进来漫步的游客。我们走到一棵大树边下,突然树后钻出一位面庞红红嘴里喷着酒气的女孩,冲着我们直嚷嚷,然后急匆匆冲向远处另一颗大树后,说的马克和彭立高面面相觑,说的什么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我好奇的问道:她说的啥?马可给我翻译后我才知道,原来姑娘酒后内急,原本想在树后解决,就问一下可不可以,后来想到怕被看到屁股就跑到另一棵树后。
金门公园建于1871年,在这之前,它被唤做“野地”,名副其实是一片荒野。而今,百万棵绿树力敌贫瘠的沙地和强风浓雾的侵袭,成功的将荒野蜕变成旧金山引以为傲的绿色之肺,与纽约的中央公园并立为美国东西岸最具代表性的两大绿地。但是,中央公园显示的是规矩的浪漫,而这里则处处让人感到是冲动的无厘头。冲到树后撒尿的姑娘这段有趣的花絮,给我留下鲜活的记忆。


游戏博物馆:

美国是一个历史短却很重视历史的国家,其主要标志就是各门各类大小不一的博物馆无处不在,单是旧金山就有各类博物馆二十多家,在渔人码头就有一个专门展示各种游戏器具的博物馆,我们是无意中走进了这家博物馆,一进去便被各个历史时期不同的游戏器具吸引了,马克和彭立高童心萌发,玩起了桌上拳击,直到分出输赢,玩了个不亦可乎。
看着琳琅满目的游戏器具,我在好奇之余心里生出许多感慨,我的童年是单调和平面的,没有玩具,没有游戏,没有启蒙,就像野地里随便生长着的草木。其实很多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大致都是这样的,童年的记忆力没有童话。感谢这座充满着童心的博物馆,让我知道了我童年时代美国儿童在玩什么玩具。


中国城、日本城:

旧金山有一处中国城还有一处日本城,我们都去过,在两处各吃了一顿饭。中国城充满中国味道的市井气,粗放,乱腾,对同胞不是很友好,饭菜油水大,价钱也不便宜。日本城里面雅致安静,商家对游客彬彬有礼,饭菜干净,价钱并不贵。从这两个地方走出来,我对游伴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去美国城市里的中国城了,要看中国还的去中国看吧,从此,我们就没进过中国城。


九曲花街:

花街是旧金山人的骄傲。如果发现有人竟然对花街一无所知,会被提醒:“花街到了,还不下去看看?”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花街,会被笑话:“你竟不知道花街?这是世界上最弯曲的街道,也是我们圣弗朗西斯科最漂亮的街。你看看,那些排队的车都等着到上面开一段呢!”青岛老市区也是丘陵起伏,即便是大连路、驼峰路也都没有如此坡度,更没有如此艳丽的花来装扮它们。
九曲花街是伦巴第街的别称,是伦巴底街位于俄罗斯山上、横贯Hyde和Leavenworth之间的一段﹐这起因于它是全美国最弯曲的一条街道﹐短短一段路上一共有八个急弯﹐因为有40度的斜坡,且弯曲像“Z”字形,所以车子只能往下单行。街道上遍植花木:春天的绣球、夏天的玫瑰和秋天的菊花,得到精心修养,高低疏密,色彩搭配,四季轮替,保证日日有景、步步有别,弯曲的道路花团锦簇,倒像一个街心花园。
在花街高处还可远眺海湾大桥和科伊特塔,如不开车,可顺着花街两旁的人行道,欣赏美丽景色。据说这段坡度非常陡的街道原本是直线通行的,但考虑到行车安全,1923年才将这路段改成目前所见的弯曲迂回,增加了长度,减缓沿线的坡度,用砖块铺成路面以增加摩擦力,从而加大安全系数。和很多游客一样,我们对这条近乎垂直的街道充满好奇,开车走了一遍,体验了九曲十八弯的惊奇。 相较于观光客时而露出的惊喜,路旁的居民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似乎故意板着脸以示一种无声的骄傲!从九曲花街看对面建筑,红瓦绿树,高低起伏,还真有一点青岛的影子。


金门大桥:

这是旧金山的标志性建筑,被誉为20世纪桥梁工程的一项奇迹,也成为旧金山的象征。就像看到悉尼歌剧院会想到悉尼,看到埃菲尔铁塔会想到巴黎,看到大本钟会想到伦敦一样,人们往往看到金门大桥就会想到旧金山。金门大桥的设计者是桥梁工程师约瑟夫·施特劳斯 (Joseph Struss),人们把他的铜像安放在桥畔,用以纪念他对美国作出的贡献。
如今,世界上很多大桥从规模或者跨度上远远超过金门大桥,但金门大桥的知名度和可辨识度却远远在所有的大桥之上。 金门大桥雄峙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宽1900多米的金门海峡之上。金门海峡为旧金山海湾入口处,两岸陡峻,航道水深,为1579年英国探险家弗朗西斯·德雷克发现,并由他命名。 金门大桥的北端连接北加利福尼亚,南端连接旧金山半岛。当船只驶进旧金山,从甲板上举目远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桥的巨形钢塔。钢塔耸立在大桥南北两侧,高342米,其中高出水面部分为227米,相当于一座70层高的建筑物。塔的顶端用两根直径各为92.7厘米、重2.45万吨的钢缆相连,钢缆中点下垂,几乎接近桥身,钢缆和桥身之间用一根根细钢绳连接起来。钢缆两端伸延到岸上锚定于岩石中。大桥桥体凭借桥两侧两根钢缆所产生的巨大拉力高悬在半空之中。钢塔之间的大桥跨度达1280米,为世界所建大桥中罕见的单孔长跨距大吊桥之一。从海面到桥中心部的高度约60米,又宽又高,所以即使涨潮时,大型船只也能畅通无阻。我们去到的那天视线特别好,拍到了全景,从不同角度欣赏了现代工业文明的壮举。

恶魔岛监狱:

在旧金山可以从不同角度看到著名的恶魔岛监狱,如今它是旧金山一处知名景点,距离旧金山渔人码头不到2英里。英文名Alcatraz Island,意思是鹈鹕岛,因岛上栖息着众多的鹈鹕而得名。这是一块方圆二十二英亩的巨大礁石,当地俗称The Rock。
“恶魔岛”这个名字来自曾被囚禁于此的一名囚犯。菲利普·格罗瑟(Philip Grosser)因为在一战中拒绝服兵役而被判有罪。他把自己的铁窗经历整理出书,取名《山姆大叔的恶魔岛》(Uncle Sam’s Devil’s Island),向公众揭露了当时监狱的恐怖与黑暗,让这座鹈鹕之岛获得“恶魔岛”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恶魔岛多次成为影视界的 电影主题。1962年这里发生的逃狱案件在当时造成了很大轰动,恶魔岛也得到了影视界的青睐。当年上映的影片有《阿尔卡特兹的养鸟人》(Birdman of Alcatraz),描述终身监禁囚徒如何改过自新成为国际知名的鸟类研究学家。1979年,硬汉代表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主演的《逃出恶魔岛/逃出亚卡拉》(Escape from Alcatraz)完美地复刻了1962年三位天才的越狱过程,也成为了越狱题材影视作品的先驱。《肖申克的救赎》,以及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的“魔法监狱阿兹卡班(Azkaban)”,都多少借鉴了此片的故事。1996年迈克尔·贝Michael Bay执导、尼古拉斯·凯奇Nicolas Cage、肖恩·康纳利Sean Connery、艾德·哈里斯Ed Harris等众多巨星主演的的《勇闯夺命岛》,主要拍摄地点就在旧金山的恶魔岛。该片被世界公认为20世纪90年代巅峰动作片之一,恶魔岛的全球知名度因此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影片英文名正是此岛的英语俗称“The Rock”。我们没有上岛游览,只是在不同角度远眺了这座曾经的监狱。

结束了旧金山之旅,我们启程去往优山美地,一路充满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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