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阿杰

2008-10-30 15:51

青岛八大关有条山海关路，由此想起籍贯地上海的同名道路，那里是祖父老屋的所在，山海关路与北成都路路口，曾经的户口簿上的祖籍就是那里[1]。幼年时，看到父亲在写到这个地方时，比如给老家的人写信，写信封时总是写作：山海关路北成都路口××号，每次都感到很疑惑，直接写山海关路不就行了？直到实地去看过，才知道，那里的街口实在是太多，大概父亲是为了便于邮递员的投递吧。
那个地方，许多年以前，到上海出差时去拜访过两次。
一次是伯父带路，跟着父亲一起去的。记得走过苏州河上的小桥，穿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一幢陈旧的、上海常见的那种二层楼的门前。走上狭窄的楼梯，登上二楼，门是虚掩的，里面很杂乱，一股发霉和煤球的混合味道飘了出来。
姑妈一家住在那里。几位堂兄弟在，见有客来，以不同的表情打量着我们。姑妈卧在床上，客气地招呼着我们落座。屋子不算很大，屋子的一部分是一个斜斜的大窗，斜斜的屋顶把屋子切去一部，坐在床上，里面是抬不起头的。
第二次去的时候是自己单独去的，那天到上海团市委找毛国云买了返程的船票，看看还有时间，就凭着印象去了山海关路。因为事先听伯父说，姑妈一家已不在那里住了，走到门前也就没有上去。老屋还是老样子，岁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登上阁楼的木楼梯还在，门前的墙壁上依稀还有老标语的痕迹。门前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我掏出傻瓜相机拍照，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起哄……没有想到，以后再没有机会回去看，再也看不到老屋了……
长假期间，小妹带外甥女到南方旅游，虽然在上海只有短短的一天，还是抽空去看了老街。据小妹说，那条街还在，老屋对面的老建筑还在，但老屋不见了，祖宅地的位置成为了连结大上海诸多高架桥的一段。老屋与大上海融为了一体。在时空的变换中，你的家，我的家，他的家，能与所依托的城市，所安身立命的空间融为一体，在融合中得到永恒，似乎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

[1]说起户籍，自然想起搬家户口落户时的小插曲。我看到户籍警在祖籍一栏中写着：上海市海关路××号，立即给她指出了错误，这位警察妹妹竟振振有词：一字之差罢了，有什么区别？好嘛，万里长城第一关山海关可以简称为海关了！青岛海关也可以叫做青岛山海关咯~ 没等我跟她解释，她横眉冷对：籍贯有什么用，不就是个符号吗？后来，新换发的户口簿在籍贯一栏干脆只有“上海市”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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