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随笔之一:你到家了!

文 / 阿杰

2007-11-08 22:24

又上高速了,距离上次南下回来有差不多俩月了吧?反正一段时间不外出,不看看高速,不走高速看看胶州湾,亲近亲近海湾,心里就有空空落落的感觉。看着钢铁造型、中间种植各种绿色植物的隔离带飞速地向后退去,看着里程牌一块一块跳跃着迎面而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
只是这一次外面的景致已大不相同,透亮清澈的海水,碧蓝寥廓的晴空,黄灿灿的农田,清新的白墙青瓦,都给人以别样的感受。
这次车子也很快,路上的车辆不多,在高速路口上了十来个人坐满了座位,大概都是车老板不耽搁,一直赶路的缘故吧。
九点半左右,在日照服务区短暂停车,放水,吸烟,也就五六分钟,又快速启程。
十点四十分,车在江苏境内的一个叫青岛尚老大服务区的地方停车,司机就餐,这么早,出乎意料。上车之前刚吃过早点,到这时也不过三个小时,所以没有胃口。停车的十来分钟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看看这个熟悉的地方比上次有什么新变化。变化还是有:洗手间那里,多出一排水龙头,大约是来这里停车就餐休息的车辆增多了的缘故。为什么叫青岛尚老大?问过当地人,没说明白。上次来的时候,高校还没开学,紧邻洗手间的一排高大的老屋最南边的一间里,住着几位江苏某高校来此搞社会实践的学生。现在,那间屋子房门紧闭着。屋子外面屋檐下照例摆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有一次路过,一位推销员在电视机前向旅客兜售一种卫星天线接收仪。
说起司机就餐的服务区,沿途经历过好几个,一般都在这里,也在山东日照,还有一次在江苏涟水。最近的一次是在山东日照的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距离青岛地界很近了。那是一个晚上,大约19点,再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青岛了。那天晚上记得车开进服务区时,停车场已停放着十多辆高大的车子,有浙江到烟台的,也有温州到北京一带的,路途比我坐的这辆远很多。我坐的是簇新的豪华卧铺车,看看停车场,才注意到开夜车的长途车几乎都是卧铺车,车型不太一样,有新有旧,一样有一股独特的长途车味道,司机把旅客赶下车,他带领跟班司机到服务区的小房间去吃饭,不用说,服务区的老板不会亏待他。旅客站在空地上,仰望黑黢黢的夜空,在昏暗的月光下,足足有两米多高的卧铺车影影绰绰,像一头头怪兽静静地匍匐在那里,等待它的主人出来驾驭它,继续在高速公路的草原上驰骋……
发动机又发动了,前排座多了一位妇女,怀抱不到一岁的婴儿。婴儿的啼哭或是欢笑,给单调的旅途增添一丝亮色。但是司机不喜欢小孩的哭叫,我开始逗弄孩子,把他逗弄笑,电视屏上正播放成龙主演的《宝贝计划》。
远出的路面在阳光的反射下像一汪平静的湖面,开近了却什么都没有;路边的里程标志飞快的向后退去,默数着,计算着车速,大约是时速是100-120公里。公路上方的目的地指示牌显示,目的地越来越近。
如皋停一下,我叮嘱车老板。
没问题。车老板不慌不忙地应答,在宽大的驾驶台上娴熟地操作,那操作台足足有一张老板桌大,一样的豪华,不一样的是多了诸多的仪表。

喏,看见前面桥了吧,下车往……
嗨,人家到家了,自己家还不知道,对吧,老板?
可不,到家了。我会意地一笑。去年以来,这是第几次来啦?大约有八九次了吧,难怪车老板都认识我了。他们以为我到家了。
是的,到家了。这里距离老家无锡实在不算远,就其文化渊源而言,这里算得上是远亲吧!
走下大巴,看着车远去的背影,熟门熟路地翻越栏杆,沿着陡峭的护坡向桥底走去。护坡上长满了各种植物,时令虽已近初冬,但临近长江和黄海口的地带的温度还是比较高,带有明显的海洋性气候特征,这一点虽然跟青岛差不多,但纬度上低了不少,景物也就丰富了许多。
桥下是寂静的,看不到一个人,尽管时间是白天。
看了一下表——下午14点14分,路上走了6小时多一点。够快的。
迈过一条干涸的小溪,很快来到了桥下的大路上,大路与高速路是垂直的。 路上行人不多,车子飞快,路边一辆拖拉机卖着水果,车牌是安徽的。沿着大路向如城方向走,不一会开来一辆小公共汽车,破烂不堪。想起了青岛早已被淘汰的小公共。那时满大街都是这种中巴,只是看上去比眼前的这辆要新一些。
到市区票价1元。
但小公共车不到我要去的地方。在海阳路百货大楼十字路口下车,一招手,过来一辆人力三轮车,这大概是平原地区独有的景致。虽不忍心,看看确实没有别的交通工具,只好登上人力车。一位中年人麻利地带我向目的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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