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梦中客
3/21/2020 7:06:54 PM
每年春天,仰望天空。天高云淡之时,我总想起风筝,总想到儿时在麦田里放风筝的一幕。
风筝是美的,放风筝更是美事,就像高鼎写的:“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只是,放风筝似乎只是在童年才会有。当我们长大了,当我们在纷繁的名利中迷失了自我,当我们在风烛残年中仰望天空,不知能否还那么纯真的去放飞心灵。
人生的快乐啊,似乎只配得童年拥有。
鲁迅的《风筝》是凄美的,卡德勒・胡塞尼的《追风筝的人》也是凄美的。
我是在周国平的散文集看到《追风筝的人》,只听名字,脑海便立刻浮现出童年。《追风筝的人》这部书好评如潮,曾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占居一年之余。
拿到书,我曾满怀期待,甚至期待有《围城》那般令人深思的结尾。实际上,小说并无多少扣人心弦的情节,也没有令人深思的结尾,只是三分之二篇幅处出现《项链》那样出人意料的结尾,算是一个亮点。
但是,这并不妨碍其成为一部好书。
卡德勒・胡塞尼不但是放风筝的高手,更是写风筝高手。身为医生的他,以儿时的体验为出发点,将放风筝这件极其普通的事贯穿于小说全过程,由风筝的线牵扯出一系列爱恨情仇。
有人说,现代主义文学与现实主义文学最大区别在于是否讲故事。按照这一观点,这部小说可归为现代主义文学范畴,因为涉及的人物少,故事也不复杂,既没有《红楼梦》那样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又没有《狼图腾》那样一波三折的情节,有的只是简单的故事与人物对话。但作者又是叙述的高手,在质朴的文字中,将人性的、民族的、国家的众多东西糅合在一起,将发生在故土的人和事挖掘出来,展现于世人的面前。
通篇阅读,小说可以概括为两个字——救赎。主人公阿米尔通过对儿时胆小懦弱、自私自利、落井下石等方面的忏悔和良心上的折磨,最终决定重回故土,穿越层层封锁与战火,挽救出那个遭他诬陷的仆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除了让自己得到救赎,作者似乎还要告诫世人:每个人也要拯救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们。
同时,作者化身的阿米尔,显现出了渴望自由的心灵,也表达了在战火纷飞中的阿富汗人对自由的渴望,最后表达出人人都渴望自由,而风筝,飞翔在天上的风筝,无疑是自由最有力的象征。这样的梗概,似乎与电影《勇敢的心》(Brave Heart)主人公威廉•华莱士临死前对“自由”的呼唤异曲同工。
在民族层面上,小说也讲述了被看作优等民族的普什图阿米尔一家与劣等民族哈扎拉的仆人哈桑一家的故事。这样的情节,也让我想起电影《燃情岁月》(Legends of the Fall),这部电影涉及到美国白人与印第安仆人的许多交往故事。
但是,《燃情岁月》与《追风筝的人》的共同点就是讲述主与仆的关系,讲述了上层善待下层的故事。
至于国家层面,小说涉及到了许多细节,比如苏联入侵阿富汗(历史上确实如此),令人对苏联这个政权有了新的审视。但小说却对美国进行了褒扬,特别是阿米尔跟随父亲去了美国之后,亲历这个国家给予他们的自由、宽容等等,而这正与本・拉登、塔利班政权甚至苏联入侵的恶劣行径形成鲜明对比。
“一本关于灵魂的自我救赎以及对苏联和塔利班政权侵略与占领的批评与控诉,对阿富汗人悲惨生活的展现,对那些崇尚民主、自由、人道主义国度赞扬和崇敬的小说!”
倘若要我写一段书评,这段话或许可以说明。
写于2020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