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腾冲·天南锁钥

文 / 落叶知秋

12/10/2019 6:48:51 PM

腾冲:中国西南边境上的历史文化名城,红土高原上的翡翠之城,水波潋滟的温泉之城,抗日战争中的英烈之城。

千百年来,它被连绵的火山群养在深闺,被地海大滚锅洗浴蒸腾,被丰厚沉重的青史文献折射;而今以其独特奇异之自然景观,古扑原始之民风美食,历史悠远之玉石商贸市场成为举世瞩目的旅游胜地。
腾冲古名腾越县,地处滇西边境的高黎贡山下,西北邻接印度和缅甸,自古为我国通往南亚、西亚的咽喉要地,历代被称之为“天南锁钥”“极边第一城”。
看地图昆明离腾冲并不远,但要从昆明乘车去腾冲走盘山公路需十多个小时,乘飞机却只需四十五分钟。今年八月,我全家从昆明登机去腾冲,飞机是东航可乘坐百余人的小型客机,短短的飞行途中却遇到了来自峡谷上空的强气流,飞机阵阵颠晃,广播说这是在此地区飞行中常见的现象,大家系好安全带,不必惊慌。十多分钟后,飞机在腾冲机场平安降落,时当近午,阳光灼灼,山风猎猎,站在阔地眺望,见四面青山一直延伸到远处云雾之中一一原来这片机场平川乃是把大山拦腰截断而建成,其工程之艰、投资之巨,可谓寸土寸金。
走进腾冲,整洁的街道顺着地势缓缓起伏,街两边是茂盛粗壮的棕榈树,大树后面排列着山寨建筑风格的楼阁庭院。家家户户的门楣上书写着诗词楹联,小楼阁上绿萝攀爬,鲜花簇开。街道中心广场上塑有高黎贡山圣母像,圣母面容慈祥坚毅,象征着高黎贡山如屏障、如慈母福佑着勤劳淳朴的腾冲人……
当黎明的霞光照在深红繁茂的叶子花上,腾冲人在不变的生活习俗中开始享用早茶:糯米肉卷、芝麻酥饼、粘玉米、小笼包、酸辣饵丝、火腿棕,炒饵块等。必不可少的是稀豆粉,豌豆做的淡绿色豆羮浇上芝麻辣油、醋蒜菜末,鲜香四溢。炒饵块是把面皮切碎,佐以油盐青菜、辣椒肉丝炒熟。此菜饭又被称之为大救驾一一传说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榔逃至此处,腾冲农妇将日常吃的炒饵块招待这位落难皇帝,朱由榔美餐之后叹曰:真大救驾也!
这片四季如春的红土地上不仅遍地美食美景,而且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玉石。 古语云“玉出云南”云南边境上的高黎贡山蕴藏着原始而神秘的众多老玉坑。 富有灵性的玉坑玉脉感知到腾冲人最懂它爱它,所以把与缅甸密支那相贯通的玉脉悄悄地馈赠给腾冲人,使腾冲名副其实成为中国的“翡翠第一城”,腾冲人也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中与玉石结下不解之缘。早在唐宋时期腾冲人就对开掘玉坑、分辨毛石以及玉石加工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有“穷走马帮富走坑”之说一一有钱人挖坑采玉,穷人则跟着马锅头走夷方。以前中原汉人把中国南方的闽、桂、粤、滇地区称之为夷方,把那里的居民称之为夷民。而地处滇粤闽桂之人又把边境之南的缅甸泰国印度等国家称之为夷方。吃苦耐劳、天生喜欢冒险豪赌的腾冲人开坑採玉、加工玉饰,跑马帮走夷方,往返于险峻的高黎贡山,辗转于国内外玉石市场,为家族开创致富之路。
“玉”在中国有悠久的历史。它是顽石得天地山水之千年点化,去尽尘俗,精秀天成。那清澈碧绿、莹润柔滑的品貌,那无可替代的含蓄内敛、温婉古典,成为蕴藏人气灵性、圣洁美好的象征。最早在青铜器时代的猎人们就把玉石做成“骨管”形状,用绳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这就是最早的项链。后来把玉石加工成为精美的珠串。就创造象形字“玉”字而言,形意为“王”身所佩之“点”。这种文化积淀使玉的本身有了经济价值和神秘色彩。历史上关于玉的故事很多:和氏璧、传国玉玺、龙宫玉树、紫玉钗、碧玉簪等。尤其《红楼梦》中那位衔玉而生的怡红公子,更是演绎了中国文学史上空前绝后的“金玉良缘、木石前盟”的爱情故事。然而秦汉以前,价值昂贵的玉只能被王公贵族拥有。 随着社会的发展,玉文化逐渐普及到平民百姓。由于玉出云南,早在西汉时期的滇民就运用丰富的想象把玛瑙、翡翠、软玉做成各种饰品,男人佩戴上显贵重,女人佩戴上增添了妩媚。玉文化也成为最早的美学开始在华夏大地上迅速传播,丰富多彩的玉饰成为人见人爱的艺术珍品。
腾冲人爱玉赏玉崇尚玉。他们相信玉能通灵,能养身保平安,为此男女老幼都把玉作为吉祥信物而随身佩戴。在这里亲人出门、孩子过生日、尤其婚嫁定情,玉饰乃是必不可少的馈赠礼品。玉,在腾冲人心目中不只是致富商品,更是一种传统文化和至诚信仰。正是基于这种信仰,他们请来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卞和,把这位为了推荐内藏和氏璧的璞玉而不惜失去双足的人敬奉为玉祖。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腾冲城内到处是玉石销售:从街市地摊到豪华商店,从旅游景点数十元的小玉件到展销柜台内数百万元的碧色结绿之翠、橘红通透之翡,直令人眼花缭乱,心魔纠结。最刺激的是那些一掷万金的赌石,选定毛石一刀下去,賭石者也许骤然暴富,也许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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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的穷游之从哥伦布出发

文 / 学周

12/10/2019 10:31:29 AM

2013年9月—2014年7月,有机会在美国做十个月的访问学者,对我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我以为这是出自上帝的美意。特别要感谢OSU东方语言文学系的吴伟克(Galal Walker)教授和简小滨教授,他们的信任让我来到美国,认识了2013届“汉语旗舰工程”的几位硕士研究生,从而有了一次环游美国的机会。
因为囊中羞涩,加上语言不通,看到别的中国学者外出游览,我心里很是羡慕。到美国以后,只是2014年四月间参加过一次OSU组织的华盛顿“日本樱花节”旅游,再就是跟汉语旗舰工程去拉斯维加斯参加了一次“电子博览会”,陪儿子考察学校,去过小镇雅典和大城芝加哥,都是来去匆匆,充其量就是到过、看过、离开过。
一次上课之前,听我讲授中国文化课的彭立高同学和柯马克在电脑上对这一份美国地图说着什么,我出于好奇就凑上去探个明白,原来他们在计划结业后进行一次自驾游,看到我感兴趣,他们就问我想不想参加,我不加思索就答应下来,看到我答应的如此痛快,彭立高脸上显出些许为难之意,言语之中是怕我受不了旅途之苦,因为他们此次的出游是一次名副其实的“穷游”,我明白了他们的顾虑之后,自信地说道:“你们能吃的苦,我全能吃。你们吃不了的苦,我也能吃!”之后我意味深长的对他们说:“你们美国人恐怕未必知道真正的生活苦难,你们也不知道中国人曾经吃过多少苦。”这番对话之后,为了通过走遍美国,印证我的吃苦能力,我更坚定了参加这次“穷游”决心,我想尝试一下在美国旅游“吃苦”的滋味,看看美国年青一代是如何“吃苦”的。
2014年4月27日一早,柯马克去我的住处接我,把他的那辆老福特放在我租住的公寓院子里,然后去租车处开回一辆全新的现代伊兰特,因为他的那辆车油耗太大,太老,跑不快。按约定,我先交给他们500美金,这算是我交的租车费和一段路程的汽油费。出发之前,关于一路的费用开销大致预估了一下,吃住行大约两千刀,AA制,自己买东西自理。
从租车出开车直接来到学校,参加结业学术报告,这是毕业前在校最后一次报告,然后他们将远赴中国继续学业并撰写毕业论文。对于这次报告,学生们准备的很认真,老师也很重视,允许学生家长或亲朋出席,报告结束后还准备了午餐——披萨和甜点。这一次报告有一个好玩的花絮——柯马克穿了一条苏格兰花裙,一个一米八多的壮小伙,穿着一条花裙子,即便是在美国这样一个穿着随意的国度也显得很是别致,他上台报告时惹来一片笑声,为此,他专门做了一个解释,说这是一次很重要的报告,他要把自己弟弟从苏格兰专门给他买回来的花裙穿上,以示重视。
下午四时离开哥伦布,一路欢笑中奔向Deep South,经过的第一个城市是辛辛那提——美国中部俄亥俄州西南端重要工业城市和河港。说到辛辛那提可能很多人可能不了解,但对宝洁公司不会陌生,著名的宝洁公司总部就在这座城市。辛辛那提位于俄亥俄、肯塔基和印第安纳3州交界处附近。1788年首批欧洲人来此定居。1819年建市。1827年后随着迈阿密运河和俄亥俄河-伊利湖运河先后建成,逐渐成为美国中西部主要河港和商业中心,以后又因铁路的兴建,城市迅速发展,为美国中西部较早兴起的工业城市之一。辛辛那提这个名字是对乔治·华盛顿的一个尊称,它来自古罗马时期的一位将军路西斯·奎蒂斯·辛辛纳图斯,这位将军在拯救罗马后退位。南北战争期间它成为地下铁道的重要终点站,这条地下铁道帮助许多奴隶从南方逃出 。辛辛那提的繁荣得益于俄亥俄河,这条河是南北方的界河,过了这条河即是地理上、也是语言上、更是政治上的南方了。据说过了辛辛那提语言都有差别,但我这样一个语言天赋很差的“老外”是无从分辨的。
一路之上,柯马克与彭立高兴趣盎然,学着南方口音,犹如出笼的鸟儿。过了辛辛那提,越往南走,气温越高,肯塔基丘陵起伏,一路上,71号公路两旁草木葱绿,鲜花盛开,两人又把他们刚学的成语当成谈资,把看到的美景和学过的成语结合起来,活学活用:什么这一路走马观花,看到处处花枝招展等等。在车上回忆起一次在课堂上,马克曾用如饥思渴造句:一个老头看到一个小姑娘如饥思渴。此言一出活脱脱呈现出一个老色鬼的形象,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学习成语对于了解中国文化大有帮助,这是“汉语旗舰工程”的一门特色课程。
汽车驶过肯塔基,路过路易斯维尔已是晚上,我们没有进城,远远看到灯火通明的城市,想象着《我的肯塔基故乡》的旋律和优美的歌词:

阳光明媚照耀肯塔基故乡
在夏天黑人们欢畅
玉米熟了
草原到处花儿香
枝头小鸟终日在歌唱
那儿童们在田舍游玩
多快乐
多欢欣舒畅
不幸的命运却来敲门拜访
啊,再见吧
我亲爱的故乡
你别哭吧,姑娘
今天别再悲伤
让我们为亲爱的故乡歌唱
为那遥远的故乡歌唱。

与这个蓝草之州匆匆作别。只是在肯塔基与田纳西交界处的一个小镇加了油,看到加油站休息室肯德基故乡的炸鸡,不免垂涎,肚子似乎有些饿的感觉……
行驶在路上,两旁景致变幻莫测,让我目不暇接,突然前方乌云蔽日,空中一道闪电,一会雨下了起来,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清澈透亮,像是给渐渐升高的气温一剂清凉,在雨中进入田纳西,这里比肯塔基更南方了。路上开始搜索吃饭的地方,彭立高问我能不能吃辣,我说没问题,北京姑娘海伦(马克女友)有一半四川人基因自然不怕辣,他们说田纳西有一种炸鸡辣得出奇,于是在车上四人此刻已经饥肠辘辘,对美食充满想像与期待,一路奔向纳什维尔。到了要去的饭店发现大门紧锁,周日不开门。路上听他们说,越是往南,基督教传统越浓,周日休息也是传统的体现吗?此处没饭辙,只好另寻别处。于是,车在雨中驶进如梦似幻的纳什维尔……
到达纳什维尔已是午夜时分,尽管雨下得不停,街头仍见人来人往,更热闹的是大大小小的酒吧,里面人声鼎沸,high得很。没吃到辣鸡,吃了墨西哥风味歺,不贵,一份五刀。用餐时南方风情的乐曲一直持续,等待的人随乐起舞,纳什维尔让我见识另一个美国。
值得大书特书的是马克的衣着,为了上午的结业报告,他特地穿上弟弟从苏格兰买回的花格裙,从上午到午夜,一路都是注目的焦点。用餐时,一位女士过来问他是否没穿内裤,引起一片笑声,我们往外走时,他又被拦住拍照,在街上更是引得路人大行注目礼,不断有人与其点头打招呼。
在纳什维尔看到街头流动酒吧,车上载着酒桶,男男女女开怀畅饮,又是雨中,叹为观止。
从纳什维尔出来,一路经过布伦特伍徳、刘易斯堡、科纳斯维尔、普瓦斯木、frankewing、埃尔克蒙特、卡尔曼、汉斯维尔、海登、加登、入住阿拉巴马州府伯明瀚。
当晚四个人住在一间房里,我睡的地铺。我开心地说道:“这次穷游对我来讲却很奢侈,有两位硕士研究生免费开车兼导游,还有一位中国姑娘拉呱聊天,这样的组合可遇而不可求。”
就这样从下午四点到午夜,从中部直达最南部,我们愉快完成了第一天的“穷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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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行和散文集

文 / 杜 帝

12/10/2019 10:21:17 AM

昨天的《半岛都市报》刊发了我的文章《北极行和散文集—我的2019》,谢谢!
不觉间一年将尽。
到了我这“奔七”的年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风一样柔滑,一年12张的挂历,转眼就剩下最后一张。
本世纪的1、9就要消失了,这数字既是开始也是结束,应该回顾,回顾也是为了前行。
我的2019,只能说感觉尚可,稍有收获。如果挑选我的重点词或关键句,那首先是遥远的北极行,然后是写作,自己的几本书,最后也是最平常的,酒局和旅游。
2019年7月底,我们自驾房车从温哥华到北冰洋,横穿整个加拿大,半个多月的时间往返一万多公里,那是从繁华到荒凉、从尘嚣到沉寂的难忘之旅。
我们一路上晨昏颠倒,遭遇了车爆胎,陷湿地,可以说险象环生。北极是动物的乐园,那些与人友好相处的麋鹿、麝牛、盘羊、马鹿,还有警觉灵敏的北极狐,笨拙的棕熊,我拍下了它们的萌态。
去北极的一路,静谧,纯净,自然风光美不胜收,没被打扰的圣洁。
回青岛后,我稍加整理,不少美片在《旅游世界》《行者无疆》等刊发,反响不错。
2019我一如既往地写文章,爱好似纹身,符号也是习惯。翻检盘点,到12月初已经有近百篇,加上整理修改,已有30多万字。
今年四月份散文特写集《漫游者》面世后,又有散文随笔集《感时花溅泪》和青岛铁路宿舍风情录《老城浮世绘》两本书正在编辑,书里一些文章已陆续在报刊发表,其中《最美的时光》,是写老舍在青岛的一段生活,这篇散文很荣幸地登上了《作家联盟》,与王蒙、毕淑敏、冯骥才等名家大腕的文章发在了一起。
说句题外话,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踌躇满志狂妄自负,根本就没把那些名家大腕看在眼里,认为“彼可取而代之”!
随着年龄增长,我对成功和天赋越来越有感触,现在颇为现实地认了,你跳一米六,人家跳一米八,不但身体条件有差别,就是教练水平甚至跳鞋质量也不一样啊。
也许很多人都有这个倨傲和平庸的过程,但我尊重年轻人的狂妄。
即将逝去的2019,我还是被酒局和旅游填充了大部分时间,文友、战友、酒友、旅友,在各种旗号下频繁聚会。旅游也忙,我发现频频出发的旅行团,基本上都是老年人,退休有闲也有小钱,有些疯狂恶补贫困年代亏欠的游山玩水。
我在年初第五次去了云南,这是继大理、丽江、石林、西双版纳、泸沽湖之外的中线,与缅甸接壤的边城腾冲。七月和八月在加拿大,十一月去了厦门。有朋友说我是在家呆不住的旅行者,我汗颜:周围飞来飞去的达人多了,我喜欢摄影,旅行也是给镜头更新背景。
我估计以后旅游和饭局会逐渐减少,寒冬刚刚来临,萧条会调整和杀死很多奢侈,个人消费也不例外。我把话搁这,时间会验证一切。
失去的,永不再来;珍惜每一年,从珍惜每一天开始。面对即将到来的2020,我还是要说一声“你好”!尽管声音会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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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显崂山登陆何处浅考(下)

文 / 北郭居士

12/10/2019 10:24:35 AM

6 西崖浦、海崖、支角子

登瀛湾内有几个非常古老的古地名,在讨论法显如何在这里登陆这个话题时,不妨来捎带着来考证一下,对我们今天坐在电脑前闭门造车的高智商的人们,或许会有帮助或引起对那一带山水的兴趣。
第一个是西崖浦,这个地名在繁多的各类有关崂山的地图上,名称非常繁杂:有西崖、西沿、西崖铺、西崖坡、西崖浦等诸多名称。我去调查这个二三十户人家,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村,当地人们说,他们一直就叫它西崖浦,至于为何这样叫他们也不知道,只是代代流传下来这样叫法。它坐落于栲栳半岛东侧的登瀛湾内,潮海院、栲栳村以东低山延伸的岗东山坳里,远古、上古、中古、近现代时期曾经的黄家河,在数十年前的一次国防工程没改道以前,故河道就从西崖浦村前的山脚下,一面傍着栲栳岛的山岗岩岭、在那些原始繁杂的栲栳树、柞树、黑松、刺槐、白蜡树和灰菜、银青、蚂蚱菜、兰花菜等“藜藿菜”的遮护下,一面襟带着登瀛湾滩涂湿地上长满芦苇、碱蒿、海蓬草的潮水线上,转过西崖浦那棵崂山土著树木——黑松西侧的西山头,在栲栳村前的深海湾处,注入和黄家河入海口相平的登瀛湾内。
入浦,入浦!崂山南岸中部的登瀛湾、栲栳岛,这里就有个带“浦”的村地名!并且,有一条至今可以看出明显痕迹的河流,河畔葳蕤杂生、受海潮涨跌潮影响的河流流经这里。当年法显所乘大船上放下小舶,入浦找人的那条河流,会不会就是如今被称作黄家河的这条河浦?
黄家河从高山峡谷中发源,来到崂山玻璃厂以下,又接纳了另外两条从西登瀛村左右而来的河流,一并贴着栲栳半岛的东山岭脚下,向登瀛海湾内注入。古代的海水潮位,我们不清楚,今天的潮位线,大潮时的海水,顺着黄家河道,可以一直顶到崂玻厂的南墙脚下。那些频繁翩翩起舞,跟随潮流觅食的白鹭,就在这条河里上下进出,在崂玻厂外的南沙路上,都可以看到它们那洁白硕大的身影。
在军用加油站处,人工拦河坝将黄家河拦住,导流从韩寨口注入了流清河湾。它的下游流入登瀛湾的这段入海口河道,如今成为道路、花园、楼宇和码头的所在。
1961年的建港改道工程中,和黄家河一起被导入人工河道、走松顶至南庵子韩寨口之间入流清河海湾的,还有在海崖村下并拢的登瀛河和凉水河。如今这三条河流裹挟而下的泥沙,被拦河坝挡住,不再淤积登瀛湾口一带的海湾,使这里成为深水良港。
韩寨口三河并流入海口处,是一处人工开凿的河道,利用了松顶至南庵子之间的底川洼地,顺流而下。海水大潮位时,都会顺着河道上顶到黄家河改道处一些老海湾内,在登瀛河与凉水河注入人工河道时,更有一块大面积的河湾滩涂,潮水上涨时被水淹没,落潮时跌出为烂泥滩。河道在年复一年的每日海水涨落之间,浅水流中有大量的小鱼虾河螺等,在漫游觅食。这也就吸引了众多的啄食鱼虾的鸟类在这里繁衍生息,譬如被百姓称之为“长脖子老等儿”的白鹭鸟,成群在这里觅食繁衍生息,已经成为登瀛湾河流入海口处野生鸟类观赏的一大景观。
地处登瀛湾腹地深处的海崖,是登瀛湾内的另一个标志村,它证实了在久远的一段历史上,这里曾经是靠近海湾潮水线的地方。
从南窑半岛斜探而出的支角子,地处登瀛湾内的东南方向,和西崖浦共同构成了登瀛湾腹地的第二道门户(第一道为南窑半岛的平顶汪和栲栳岛前支南岛)。支角子拇指状的岩角至西崖浦之间的直线距离,约有2华里,这道门户中的古海湾从西崖浦、前登瀛、海崖、梧桐涧口、烟云涧口至南窑村之间,呈口小肚大、四周被高山低岭环护之势。如今的大河东停车场、西崖浦村前开发的楼宇,都是将海湾填平后修建的建筑物。从大河东停车场至小营房段崂山路,傍依崂山脚下,它西面的平缓地带,就是登瀛湾的古海湾。

7 东西登瀛(窑)、南北窑

我手头没有《崂山县志》《崂山县地名志》一类的地方志书,考证起登瀛湾的这些古村名来有些麻烦,也不一定准确,不过已经扯进来涉及到这个地域的历史,也只得纸上谈兵乱说一通了。
华夏文化的成分里,对地名的标识,也是很有文化底蕴的一大分类。如有前村,必有后村,有东庄,定有西庄,有河东,非有河西!登瀛湾内的村庄虽然不多,但是有这种连带关系的却有好几个。
先拿登瀛湾内最大、最古老的登瀛村来说:在清同治版《即墨县志·图志》七乡村庄图上,标示为登窑、登窑口、南窑、麦窑,如今这些地域不变,谐音小变,字体有变。为了附会秦始皇来崂山,徐福出海寻仙药,追求旅游资源最大利益,人们玩起了文字游戏。
究其实质,这些山村在早先都是些以烧窑壮村的村庄。烧的是什么窑?是建筑上盖屋用的砖瓦,还是公共设施上用的管道类的窑厂?其实都不是,而是靠山吃山,利用崂山上的硬柞木、槐木等树木,烧的是从前没有煤炉,有条件的家家冬天取暖用的木炭!当然前提是这里有取之不尽的山林树木,外面某些地方有需要这些东西的人烟城市。查登瀛湾附近,100年前青岛开埠,大量人员涌入胶州湾畔,冬天需要大量的优质木炭供人们取暖,这里出产的木炭,走水路到青岛很捷便,是烧窑户的兴旺发达期。
而村名的缘起,似乎不是那时才起的,早就已经定名了,这就可以肯定:这些村子早在青岛开埠之前,就已经有了久远的烧窑历史了。而那时烧的木炭向哪里推销?是否有利用地利之便,从登瀛湾、沙子口湾装船便利的条件,海运到南方沿海城市,或长江流域一带城市的可能?对此没有什么考证,不敢深入考究下去,到此打住。
登瀛湾人烧木炭,砍伐山岗漫岭上那无穷无尽的树木。但是,也有砍伐净光的时候,我们现在看到的登瀛湾一带山山岭岭上的这些树木,都是人工栽培的,其树龄,最粗的均不超过六十年。栲栳半岛上那些在地方志书中所说的栲栳树,没有超过30公分粗的。所以,湾内这些以“窑”为村名的村庄,现在已经很难找出窑坑的痕迹,而惟有村名常在不朽了。
这些湾内比较古老的村庄,上古的人们是以什么生存?看看村庄所立的位置,就知道人们以何为生了。
村庄都立在靠近河流,有高埠的海湾河畔阶地上,选择的标准是前有河,后有山岭,这样的居住条件是河边有肥沃的土地,耕种方便:村后有山岭树木,伐薪和采摘野果便利。如果靠近海湾潮水线,那样就更好了,每日有一次机会可以赶海捡拾许多食用的海产品,来增加生活食物的多样丰富性。
从远古“人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走来的上古先民们,进入新石器时期定居生活以后,农耕技术非常落后,农作物的产量也非常低下。以我小时候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谷子、黍子产量来说,这些都是上古先民们的主要粮食作物,因为那是还没有小麦、玉米、地瓜这些舶来品种。谷子一亩地300斤左右,黍子不足300斤,这还都是好地的好年头产量。300斤带壳的粗粮,磨去外壳后,出百分之七十的米,一亩地一年所产出的,人可以食用的粮食仅有200斤左右。在那劳动强度非常大的生产工艺落后的古代,人们的胃口也是非常大,一个中年人一年最低也要消耗掉三亩地的收成。大人孩子均摊,每人也要有二亩地,才不至于饿肚皮。
农耕除去种主粮外,主要大宗的一项还要种线麻,这是人们日常穿衣、做鞋、搓绳、结网捕鱼等万万不可缺少的生产资料。而线麻,必须种在靠近河流、地势低洼潮湿肥沃的土地上,才可能有收获。
登瀛湾内的黄家河、登瀛河、凉水河三条主要河流,下游河谷土地肥沃适宜人们居住耕种处,适宜多少原始生产力状况下的先民们生存?这可能是个未知数了。但在那个时候,那些人们是绝对不会把山岭上的树木砍光了的。
登瀛湾周围山岭上的原始树木日渐减少的时候,大约也就是这些带“窑”的村庄形成发展壮大的时候吧!

8 藜藿菜之谜

法显在《佛国记》里提到的藜藿菜,当属华夏北方的野生植物。原因何在?因为法显是山西人,和山东同处一条纬度带上,而且经度不超过10度。所以,在山东生长的野生植物,在山西照样可以生长。
早在一个甲子年以前,有国外研究法显的学者提出:当年法显在崂山看到的藜藿菜就是中国北方的大白菜!
其实这个闭门不出的“专家”学者他是搞错啦!大白菜不是野生植物,是华夏黄河流域一带的人们经过上千年的努力,培育出来的一种人工栽培的蔬菜品种。这种喜凉的蔬菜怕高温,在30摄氏度以上的自然条件下就停止了生长,并且在生长阶段喜水喜肥,在水肥供应跟不上的条件下,就长成不包芯子的“嗤不啦”了!
大白菜一是在“立秋”节气时培育栽子,到处暑时栽培。再就是,大白菜是人工田地栽培的蔬菜品种,要长到和胶白这样粗大肥胖的,根本没有野生的可能。那么,被这位学者专家垄断法显研究市场多年的藜藿菜之谜,还得到崂山南岸来,由本地人给出解答。
其实藜藿之属,在古书中经常出现,从先秦时期的《诗经》,到四九年前的文人,经常有感而发作这一类的诗词。(四九后人们翻身做了“主人”,过上了“天堂”的日子,所以,没有人敢作这一类的诗词了)藜藿实物所指,就是人们在田野小径随处可见的灰菜、银青、蚂蚱菜之属。在古诗词中所以叫作藜藿菜,实在是华夏文化中的文明用词。在漫长蛮荒的人类进化史上,一直到近现代,这些野菜的叶子和没有木质纤维化的嫩茎,都是人们日常食用的辅助菜蔬。特别是在人类历史上那些频繁发生的糟烂年头中,更是普天下老百姓的救命粮。我从六零年活过来,我就有切肤之痛!那时早春如果多少有点藜藿菜果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四品官员“向阳花”去了大同社会。而今,许多膘肥汁满的大款们连鱼肉都不敢大吃了,怕身上的脂肪过剩,要减肥,哪里还知道有藜藿菜、灰菜、银青这些野菜名称!所以,都坐在家里瞎心思去了!

9 “浦”字小考

“浦pu”:形声字,水(氵)表意,篆书形体像条河,表示水边:甫(fu福)表声,甫为男子的美称,有美好意,而水滨土质肥沃,生活方便,也有美好意,本义是水滨。也指水边或河流入海的地方,多用于地名,如浦东(上海)、浦口(南京)、乍浦(浙江),浦里(崂山)等。
考究崂山方言,浦“pu”为崂山方言土语中的古韵字,“甫”“fu福”在崂山这里念作“pu谱”:再如登瀛湾里的海崖、西崖浦里的“崖”“ya”字,在崂山方言中念作“沿儿”“yai’er”:南窑、登窑的“窑”“yao”字,在方言中念作“yao’er”:支角子的“角”“jiao”,念作多音字“jue”等等。
崂山东、南两面靠近外海,有海船能进入海湾的地方、有绵长河流注入大海的地方,并且山川河谷之间土地肥沃、适宜人类生活的地方,崂山的东部有仰口河、石人河两处河谷海湾。石人河的入海口处,有浦里村,名字符合字义所说的条件,许多研究法显的人都往那里多心思,其中也包括我。但是此文前提已经说到,法显是在崂山南岸登陆的,所以,浦里村就被排除在外了。
剩下的惟沙子口湾和登瀛湾莫属了!沙子口湾内的南九水河,在汉河以下水势相对平缓,到了南宅以下,河谷更是比较开阔。如果是在夏秋雨季,赶上大雨台风,潮水线比其他季节高,河口处海水可以倒灌,另外河水充足,小舶可以上溯到山谷里一段很长的距离。但是沙子口湾的湾口是背风方向,不是对着夏季信风海流的来向,所以,海船迷失方向后,很难在自由漂泊的状态下进入这个湾口河道的。那么,法显的登陆,也就会像很多地方志书所说的那样,也就非得登瀛湾莫属了!
假如法显乘坐的船舶在七月十四日天刚放亮时,漫无目标地漂流到了大福岛至大风台之间的董家湾口,对着海流风向的,是登瀛湾和沙子口湾之间的栲栳岛前支南岛,再进一步驶入湾内,是深水河口的黄家河入海口西崖浦。当船只进入董家湾,越过南岛、靠近栲栳岛的西崖浦时,船夫们会在终于要靠拢陆地海岸了的刺激下,极力选择最佳的靠岸位置,给船上受尽狂风暴雨折磨的人们,开出一条最满意的登陆通道。环顾登瀛湾内,那支角子至西崖浦之间的宽大潮水线浅海滩涂正面,涨跌潮之间的水线距离很远,是船舶停靠的大忌。而南窑半岛前出海湾沿线,和栲栳岛前支南岛一带一样,都是明出暗藏的嵖岈礁石海岸,同样是船舶靠拢的禁区。惟有黄家河入海口的西崖浦一带,有一段过渡的河海滩泥沙岸,船舶可以放心的靠拢停泊。
西崖浦至支角子之间的直线距离,在1000米以上,这就是登瀛湾腹部的潮水线。西崖浦下,有黄家河深水河床,傍着山脚哗哗而下注入海湾。而登瀛河和凉水河两条河流,虽然也在这之间注入登瀛湾,但却在支角子至西崖浦之间的宽大正面上,以水浅、滩多、分散、多股分流的形式,平面注入了海湾!这就是我们今天在黄家河人工坝以西的黑泥沙滩涂上,还可以模糊看出的故河道散布概况。
以上假设考证,也就是为了说明船舶当年为何在这里靠岸登陆,而不是登瀛湾的其他地方。没有船舶方面知识的文友们不要忘了:那60吨左右的木质船舶,满载后,其吃水线在3米以上的!这就是说:它要靠岸,要有3米以上的深水才可以的。在古代的原始码头,根本没有当今这样的钢筋水泥深水舶岸,船舶大多都是在深水抛锚舶定后,或小舶、或跳板、或人下水,装卸货物。由此可以想象:当法显乘坐的船舶在西崖浦下的黄家河深水河道里舶定后,从船甲板上放下软索绳梯,系到山崖岸畔的固定树木或者岩石上,然后铺上木板,人们下船采集“好菜”藜藿菜,“好水”黄家河水,然后放下小舶,派上几位精明强干的船夫,带上利刃,顺着黄家河逆水进入登瀛湾川谷深处,打探这里是何处所在。
入浦!难道那些经验老到的船夫水手们选择了在这里靠岸,然后顺着河流进入海湾深处的河谷找人,不是上上之策吗!
当然了,黄家河的自然状况今非昔比,根本不能和1600年前法显登陆时相比,那时的栲栳岛的山岗漫岭上,可能都为茂密的原始森林所覆盖,其中那些介于乔灌木之间的栲栳树,可能会有上抱粗、树龄超过数百年的。登瀛湾的浅滩湿地上,都会生长着葳蕤繁茂的芦苇、海蓬菜、碱蒿等抗盐碱植物。崂山的峻峰峡谷里,可能会不时传出食肉猛兽的打斗嘶吼之声!
但是,毕竟那个时期,崂山南岸已经有了土著先民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已经不知道多少代、多少辈子了!只是,遗憾的是这里没有文人将这里的历史记录流传下来,这里也没有在外做官编国史的,没有将这里的人文历史捎带着记上一笔,哪怕是一小笔也没有。
当法显乘坐的这条二百多人的大木帆楼船(按现在的载重量60吨左右吨位设计,这条作商船用的木质海船,长度要在50米以上,宽在8米开外,其甲板以上,最低要起两层的楼房)停靠后,人们知道从遥远的海外来了这么多的饥肠辘辘的客商、船夫,会尽其家中所有好吃好喝的,与他们兑换一些稀有之物。一些身强力壮的人们还会去给他们帮忙,做一些船上需要的事务。这些,同样是因为没有文人记载,没有外出做官当将的,没有留下一点记载,都那样随着日月的消磨,而烟消云散了。
如果有幸,有机会,人们可能会在某一年的某一月、某一日的栲栳岛西崖浦山脚下、黄家河古河道的什么改山造河工程中,偶然挖出一只当年与法显同舟共济的某船客不慎碰碎,抛弃于河里的粗陶素釉碎碗或是一只四鼻粗彩陶水罐……

10 结语

今天的人们,不应该以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眼光来看待历史上的某一事件。《佛国记》是法显亲自撰写的游记也好,还是他的弟子若干年以后所写的传记也好,那里面毕竟留下了许多宝贵的原始记录。2003年由青岛市志办出版的《崂山志》,里面采纳了诸多文史专家的考证素材,也是当今有关崂山人文历史研究的一部宝贵的史志书籍。
这篇我自以为是、其结果可能是漏洞百出的文稿,还望诸多爱好文史真学实才的朋友提出自己的见解,共同切磋!

2012年春三稿于即墨古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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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倔强的樱花(诗)

诗 / 房振三

12/10/2019 10:12:02 AM

整个春天,都给你们——
迎风招展,争姿斗艳。
百媚千娇,满树笑脸。

整个春天,都给你们——
尽情摇曳,万人眷恋。
我不嫉妒,也不艳羡。

几缕春风,数帘细雨——
遍地忧伤,断魂片片。
我不窃喜,也不悲怜。

整个春天,都给你们——
繁华落尽,我一个人,
静静独享,这个夏天。

偶经青岛大学励行楼东侧,绿叶掩翳之中,赫然有一朵白色樱花跃入眼帘,惊异之余,感而记之,时值2017年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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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美林解散了他的雕塑队

文 / 文健

12/10/2019 10:09:08 AM

2018年4月6日上午11点,山东青银高速淄博收费站西南方向的青铜鸡,韩美林设计监制、他的雕塑工作队制作的雕塑被大风吹落掉地。我正经过这里。幸好没有伤人!此刻我替他解散了他的雕塑队庆幸——诟病者说他不懂雕塑,难道雕塑非得千篇一律用“鱼肚白”来表达?于是他和他的雕塑工作队在中国矗立了许多大型雕塑。雕塑以动物主题居多。大概只为了证明他的雕塑是中外独自的一体。
何为“鱼肚白”?这是我拜访韩美林时他反复强调的一句话:“人家都说黎明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干嘛我不能说黎明的天空泛起了‘鸭蛋黄’?”
韩美林受过大苦大难,原因只是他烦了人们千篇一律用“鱼肚白”形容黎明。 所以,他在动辄得咎的年代颇受诟病。他成名后,因厌烦“鱼肚白”的艺术个性,又让他的雕塑颇受习惯旧雕塑形式者的诟病。
我曾管理过工艺作坊,那可真是挺累,心累。将心比心,推想他料理雕塑工作队可能也心累。心累,或有伤寿考。
不过,我觉得韩美林解散他的雕塑队与我有点关系。
千禧年后,我任《科技与艺术》杂志主编。杂志承办老板顾正耀先生让宋守宏老师到韩美林那里去组稿,目的是发表他的作品,要他一张画卖卖。韩美林说,我的画随便发表,不用通过我。言外之意,这种发表一些画换画的事情他不干——其实所有的美术大咖都会如此对待求稿子的人:他们知道这是在傍大款,傍他们以提高发行量。还好,韩美林对求稿人还能尊重。
为此老板开车载着宋老师和我到北京访韩美林。韩美林听到我的报名后说:你的名字好熟,就想不起我们在什么时候接触过。
贵人多忘事。其实早在首都机场壁画启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呆过。当时他总跟随在一些高干女儿们的后面,如陶思亮等,一起去看我们画壁画。而且多次跟随在超高干女儿们的后面去工地看壁画。在大家走向壁画工地的时候,如今旅美的女画家肖惠祥拽着我问:“那个人是谁?怪脂粉气的。”而且不止一次地问。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后来楚启恩老师说他是韩美林:“他是在走高干子女路线。”哦,他希望他的画有改变他命运的知音。虽然他谦谦恭恭地跟在她们身后,但他一定很快乐。若我有一大把钢镚,在一群盼望得到钢镚的小乞丐当中分抛,其乐之情,妙处自然难与君说。
他当时画跑水分卡通小动物,大家不太看好他。我则相反,为他这种小动物画,还写文章涉及过,并将他的画法理论化,文章名曰《说离远合奇》,发表在《美育》创刊后的前几期上。只是他发达了后,超高干女儿们他也许还记得,我却被忘了。
大概我的长相像一个懂艺术的人,访问韩美林工作室时,他领着我看了他不少比较得意的雕塑作品。其实我对他的雕塑早有定见。大家诟病他的,正是他的雕塑特征。比之中国当时雕塑靠拢罗马派、罗丹派、前苏联派、前南斯拉夫派的颓势,他可绝对是鹤立鸡群,绝对违逆“鱼肚白”之审美习惯者。回来后,我写了《中国雕塑韩美林式》发表在《科技与艺术》2003年10期上。 老板给他寄去不少登载此文的杂志。老板翘首期盼,终于得到了韩美林寄来的画,是宋守宏老师转的。后来宋老师和我在画家黄伟礼家吃饭,问我:“小顾没给你画?”指韩美林的画。宋老师见我茫然,又问:“韩美林对你写的那篇文章的意见,小顾告诉你了没有?”我仍茫然。宋老师苦笑了一下,说:“韩美林来电话说,他吃完早饭上了楼,锁死门,关了电话,看你这篇文章看到下午,说你写得好。”
黄伟礼先生随声附和:“写得好,写得好!”
此后不久,韩美林解散了雕塑队伍,声明不再搞雕塑了,专心画画。好像这和我对他的理解——“中国雕塑韩美林式”有关。是,中国雕塑独一无二的韩美林式。
都说顾老板把韩美林的画卖了一张。韩美林抱怨:“我给朋友的一张画叫他卖了,不够意思!”其实,给了人家画,人家卖不卖他关你什么事情?何况顾老板需要不菲的钱财维持杂志继续出版发行!
韩美林请我们吃过几次饭,结账时总给服务员画一小幅鱼,有时画在账单的后面。这些画是他想成为传世佳话的依据,店老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服务员没有敢私自留下。
头些日子,韩美林先生因82岁得子而名声再度大噪。“太励志了。”这是网路是一致的赞评。紧接着一套疑似老神仙面传他的临起床保健操不胫自走,它包括:勾脚抻腰、抱膝吐气、阴阳鱼似搓面、捏耳朵由上耳轮至耳垂、敲督脉、梳头等等。大家说这是八十老郎得子的操。
我想,韩美林先生能够避开有伤寿考的艺术活动,如解散了他的雕塑工作队,才可以为中国留下他更多优秀的基因。不过他的临起床保健操的确好——它至少让我减少了感冒。此操勾脚抻腰不会抽筋,相反则会抽筋,颇合老郎的身体条件,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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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想去看看你(诗)

诗 / 陈力

2016-10-29 14:05

又进冬季了,望着窗外冬日的景色,不禁又想起了我的内蒙,想起了我塞外的那些知青兄弟……

兄弟 我想去看看你
就在这个冬季里
当然,临行前我会给你打个电话
将我的行期告诉你
……
那天 你可要去车站接接我啊
我想一下了车 就能看到你
……
假若 离家不是太远
咱们就不搭什么车了
我更愿意唠着嗑
慢慢的和你向家里走去
……
兄弟 我要嘱咐你
千万别让我去住什么宾馆酒店啊
要住 咱就住在家里
……
白天 孩子们上了班
咱们就沿着你平日遛弯的路 走一走
去看看 你们那里的 老街老巷
去瞅瞅 你们那里的 农贸大集
……
晚上 咱哥俩酒烫上一壶老酒
拌一个白菜心 煮一碟花生米
呵呵 有这俩菜就足够了
这些年 真吃不了太多的东西
……
趁着酒兴 咱们好好的唠唠嗑
聊一聊 村前那些沙枣树
聊一聊 河边那片盐碱地
聊一聊 黄河边上咱们修的大坝
聊一聊 牲口圈里那头犟驴
……
累了 困了 咱就靠着沙发打个盹
醒了 就接着再聊
聊聊 那些沙梁梁
聊聊 那些糜子米……
……
兄弟 就这样说好了啊
今年冬天 我一定要去看看你
你可记着 要去车站接接我啊
一下了车 我就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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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诗人在青岛(之一)

文 / 孙基亮

12/10/2019 9:55:07 AM

1923年,有位青岛日本中学的学生,用日语写诗,描述青岛的感受,给青岛的报纸投稿,也往日本投稿。其中描写青岛清晨的抒情诗《清晨眺望》被《日本诗人》杂志(著名诗人北原白秋、荻原朔太郎主编)评为最佳诗歌,一举夺得“新诗人号”荣誉,登上了日本诗坛首席地位。这位青岛中学的学生,转瞬成为日本诗坛耀眼的新秀。
他就是中日混血诗人黄瀛(1906-2005)先生。
黄瀛晚年回忆:“青岛是个好地方,于是以青岛为原型,我创作了大量诗歌,匿名发表在《青岛日报》上。”(《访谈回忆中的日本人以及鲁迅》)据说他一天能写二十多首诗,大部分发表在当时的青岛报纸上。当时青岛有《青岛公民报》《胶澳日报》《大青岛报》《青岛晨报》《青岛时报》还有日文《青岛新报》等多家报纸,不知他投稿是哪家报纸。
他父亲黄泽民是留日学生,重庆师范学校校长,母亲太田喜智是日本女子高等师范毕业的小学教师,在重庆教日语。黄瀛1906年生于重庆,8岁父亲去世,母亲把他带回日本千叶县老家,在东京上中学。1923年17岁,又从日本回到中国,在青岛的日本中学上学。这间学校,无论是设备、师资、规模、教室,都堪称一流,比日本国内中学优秀和完善,在日本也非常有名。
青岛日本中学成立1917年4月4日,先利用德国伊尔蒂斯兵营作校舍,1921年搬迁到鱼山路5号新校舍(现在海洋大学六二楼和胜利楼)。日本设计师三上贞设计,总建筑面积为3967平方米,工程监督西川德治,工程承包商是公和兴工程局。老山大医院门诊大楼、市立医院老门诊楼等,也是三上贞的设计作品。青岛日本中学,从1917年直到1945年战败,在青岛存在了28年,毕业生中出现许多名人,活跃于日本社会的作家南条范夫,指挥家石丸宽,作曲家中村八大,评论家日高六郎,实业家加来龍三郎等,都是这所学校毕业。
黄瀛自青岛中学毕业后回到日本,在文化学院就读,参加日本文学诗会活动,和当年日本文艺界人士多有交往。又就读于东京陆军士官学校。1931年“九一八”事变,旋即回中国,加入了国民党军队,参加过南京日本投降受降仪式,1948年在贵州投奔共产党军队,一直生活在中国,又经历文化大革命的监狱生活,改革开放后任四川外国语学院日语教授。
他跌宕起伏传奇般的一生,始终生活在中日之间,两种语言之间,始终在中日两国友好与敌对的漩涡之间。历经中日十几年的战争,历经政权的更迭,最后历经中国文化大革命,辗转近一个世纪,2005年,以四川外国语学院日语教授身份,在重庆去世。
日本中学期间的诗歌,成为他一生的财富和名誉。
2019.12.10.二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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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回忆

文 / 胶澳子

12/10/2019 9:43:34 AM

我1943年2月生于青岛。
1950年春天因为我就读的教会学校——青岛求真小学随着办学教会的取缔被解散。刚读完初小一年级我就失学了。夏天随父亲回到乡下老家务农大半年,乡村生活之苦刻骨铭心。
青岛中山公园南门傍边有条岞山路,这条路就是以我家乡的岞山而命名的。
乘胶济线火车从青岛大港站上车到岞山站下车票价是2元4角。我的学生票价是四分之一为六角钱。
我的原籍是昌邑县(当时属昌南县)饮马镇前初家庄子村。离岞山站只有九公里路程。
老家有近20亩地,是父亲和叔父兄弟二人在青岛打拼几十年购置的。叔叔和婶婶已提早回乡务农。在父亲和叔叔眼里,这点土地就是他们一生的成果和生存的希望。
父亲带我去村南大门外看望了我们自家的那几亩田地并带我向自家地里的我的曾祖父丁锡镐的墓叩头。父亲不忘教育我们铭记祖先的恩情。
这是一个不足一百户人家的小村庄。村里的一切让我充满了好奇。

亲见一位晚清遗老卧在村口地上抽烟

我记得有一个头上盘着辫子的老翁在村口晒太阳。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晚清遗老。他侧卧在村口,口含一杆一头是玉石嘴,另一头是铜烟锅的烟袋。只见他用一块铁片在白色的火镰石上划上几下,冒出的火星能立刻把烟袋点着。村里人生活做饭都用这种火石点火,几乎不需要火柴。

一群男女裸童欢迎我这个青岛新玩伴

村里的一群孩子来找我欢迎我这位城里来的小玩伴。七八个孩子全都光着腚没穿衣裳。
其中有二个女孩都八岁了赤裸裸站在孩子群里。从不穿鞋的小脚和全身都被太阳晒成一个颜色,还沾有不少泥土。玩伴们好奇地欢迎并望着身穿学生制服的我,还模仿我说话的青岛腔。那场景真像一副天真无邪的童真美图一直镶嵌在我脑海里,定格了,70年后的今天仍是那么清晰。
太穷了,能有衣服遮体竟是一种奢望。

鹅卵石代替卫生纸

乡村没有像城里那样的上下水公厕,一户农家拥有卫生间做梦也不敢想。每家都有一个挖地四尺深浅的牲畜栏圈。那里也是人们大小便的地方。大人告诉我,这里不像青岛,大便后能使用手纸。粪栏旁边有不少散落的鹅卵石,大人告诉我,这时用来擦屁股的。用完后放在那里,被雨水冲淋后就干净了,可以无限循环使用。
家家户户都不知道便后要使用手纸。这多么象原始社会的生活!

乡亲们穷得无钱买盐

乡下的日子太穷了。灶间的锅台因为烧草被熏的一片漆黑色。一口大铁锅天天做饭,但锅里难见一滴油花。乡民们谈起城里人用油炒菜象讲故事一样能引起听众的兴趣。农民太穷了,经常听到人抱怨:没钱买盐。大多数农家没吃过酱油。

麦收后交完公粮叔叔放声大哭

那时土地还是私有。我家的麦田到了收获期。天不亮父亲和叔叔就下地收获麦子。因为用手拔麦子比用镰刀割麦子效率更高,根扎还可烧火做饭,父亲和叔叔就选择了拔麦子。
用风扇车打完的麦子在场院里堆成了一个小山。大人们把麦子捧在手里让其在手缝里落下,听那麦子落地的簌簌声,心里充满了收获的喜悦。农民对自己辛苦种的麦子没有归仓享用的权力,要先交公粮。
装满麦子的麻袋一包包码垛装上了公家来拉公粮的牛车。
望着拉公粮的牛车离开了我家门口,我那40多岁的叔叔突然止不住放声嚎啕大哭。
20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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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城人物·“首席”林海

文 / 水儿

12/10/2019 9:42:39 AM

和林海相识多年,竟一直不知他从事何种职业,我没问,他也没说过,只觉得他是和美食有关的摄影人,不但厨艺了得,一架相机不离手,常常拍出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大片。直到2015年9月,林海自驾穿越丙察察线路进藏,沿途险象环生、惊心动魄的游记回传,令我忍不住想要探寻身为朋友的背后种种。
2000年,林海第一次自驾进藏,十几年间,八条进藏线路自驾走过了五条,先后穿越滇藏、青藏、川藏北线、川藏南线、丙察察无人区线路,爬珠峰、穿越可可西里、羌塘无人区,深抵世界第三极普若岗日冰川,数度经历生死考验……
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段关于丙察察山体滑坡、塌方的视频,不要说穿越,就是记录者也要鼓起莫大的勇气,甚至置生死于度外。林海在丙察察的路途中不是翻车,就是道路崎岖难行,数次阻断。
我不懂他挑战极限的境界,长时间处于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反应,零下十几度面包就着冰水餐风露宿,绝境艰难自救,随时都可能发生的灭顶之灾……还有,当年,他签署了人生的第一份生死状。
林海说,他特别享受站在青藏高原世界之巅的那一刻,放牧久已疲惫的心灵,一路历程如浓缩的人生,路渐行渐远,心愈洗愈清。
2015年底,我首次看到了林海关于西藏的游记,那美轮美奂的每一个画面都荡涤着我们的心灵,柔软着我们的内心深处,可又有谁知道背后的艰辛,又有谁看见这个男人滚烫的眼泪和他澎湃的内心世界?挑战极限,追求梦想,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值得我们尊敬!
林海“首席”的定义,不仅仅是他常人难以企及的多次自驾进藏拍摄,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热爱美食,热爱音乐,热爱户外运动……
林海的厨艺让很多专业品级厨师自叹弗如,一道道从未见过从未吃过的自创美食,呈现出来的是他对生活的感悟和人生阅历的厚重。
林海是首批国家注册电视制片人,做了十年电视剧译制片,播音、配音的作品几十次获国家、省级大奖。他在业界有着良好的口碑和人缘儿,专业一流,是表演艺术家孙道临的关门弟子。他在音乐方面独特的感悟也常常令人击节,他是青岛每年的新年音乐会、跨年歌会的负责人,金铁霖、左因、胡天泉、黄河、乔榛、丁建华等一批资深艺术家是他的坚强后盾……
林海创办了青岛广电影视艺术学校、青岛海广职业培训学校、青岛电广传媒艺术学校,创办了山东省第一个青少年心智成长体验式培训夏令营,曾经担任过小白帆艺术学校校长,是全国青少儿艺术语言(播音主持)社会培训等级考试教材的主编,是山东水利为2008年奥帆赛制作的‘‘和谐塔’’的设计者,作品现收藏于奥帆博物馆内。
每一个和林海相识的人都特别愿意走近他,才艺修为了得,为人温和、谦卑、率真、正直、勇敢、执着……不久,他就要自驾挑战另外几条线路进藏了,作为朋友,唯祝好运长相陪伴,唯祝梦想的那一端铺满鲜花,还有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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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笔记:由“大毒且小系”说起

文 / 阿杰

2/1/2020 9:14:16 PM

近日与同人说起书稿终校终审的事,不禁想起前几年《思想者说·两种境界》一书看最后一遍样时的一段经历。
当时,书稿已经看了两遍,印前编辑部领导要我再看最后一遍。既然是最后一遍,想当然地认为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了,但凭以往的经验,感到越是最后越不敢马虎,不沉下心来仔细读校,一些问题就很有可能“漏网”。如在该书稿一篇文章中,发现一句鲁迅说的话很别扭:“……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毒且小系,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因为没有想到鲁迅的引文会出问题,前两遍都没怎么在意,这一遍,却对其中的“毒且小系”产生了疑问,看了良久,起初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恍然:原来这是一个字啊,是“纛”字!显然原编者是用五笔字型之类的拆解法打的字,把好端端的一个字硬是生生地拆解为四个字。这个发现立刻令我释然,同时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这样印出来,还不贻笑大方!
看来,这审校除了扎实的知识面,还得真正沉下心来,才能看出问题来。在同一部书稿中还有一篇文章,里面有两处“破啼为笑”,起先望文生义,顺手改“啼”为“渧”,改完后也是觉得别扭,仔细一想,不禁笑话起自己来。
有时,在审校与历史有关的书稿时,由于手头资料欠缺,往往对作者引用其他人文章的一些说法无法辨别,以致一些错误的说法以讹传讹。如在《青岛优秀建筑志》一书中,其中提到“胶澳税务司阿里文住宅旧址”这座建筑,里面有一段阿里文本人起草并立于该建筑前的碑文,其碑文在我以往看到的几部书稿和文章中引用时,均被写作:“光绪贰拾伍年阳月造。陡坡高岗,频临南海。筑室于此,宜其遐福。……”,其中的“陡坡高岗,”一直感到很费解,原先以为是自己学识浅薄所致。但是,《青岛优秀建筑志》这篇文章后面的插图使我有了新发现,有一张照片拍摄的正是该碑碑文,上面那四个字在碑文中清楚地写作“陟彼高冈”,这样一来,就与原来的那些引文的意思大不相同了,原来好像是说该建筑的位置是在“陡坡高岗”上,而碑文揭示的本义却应当是“登上那山冈”,“陟”即登高的意思。虽然有此发现,但我不敢肯定以后的引用者会不会继续沿用原先错误的用法,因为纠正历史差错是需要时间的。比如,青岛德占时期的一个重要人物(海因里希王子)以及与此人有关的道路名称、酒店名称,应当写作“海因里希王子大街”“海因里希王子饭店”,但却一直被写作“亨利王子大街”“亨利王子饭店”,近百年的书籍、报刊上都是这样写的,至于为什么不能这样写,本人博客有另外文章(《德国占领时期青岛部分街道名称》。想想也难怪,历史名词有一种相当长的惯性。有时乘坐公交车,在行至“青岛路”站时,仍有不少老青岛将其称作“市革委”。
但是,作为编辑,要能够发现以讹传讹的差错,不使谬误继续谬误下去。这是编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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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四首

文 / 文健

12/9/2019 9:52:35 AM

刺青

身体纹上龙纹,
要做龙的传人,
衣服绣满龙纹,
要想龙袍加身。

绣你不在衣襟,
怕人羡慕嫉恨,
纹你身体当心,
在我肌肤生根。

人梦龙袍加身,
我只守你在心。

我还在原地

可能你会策动八骏,驱散海隅的烟瘴,
可能你会驾驭六龙,改观幽远的蛮荒,
可能你会独登珠峰,敞开九天的门窗,
可能你会自撑扁舟,找寻宇宙的边壤……

我还在原地,你离开的地方,
我还在原地,你回来的地方。

魂断蓝桥的故事

这是一个老到成为传说的死谜:
那天我和你约会在蓝桥的桥底;
不知你是否忘记了相逢的佳期,
洪水不期而至让诚信变成猜疑。

蓝桥涟漪,
蓝桥鱼戏。
坚信你一定会将蓝桥的约会记起,
我的魂灵依然紧抱桥柱水中等你。

你是我的镇心之宝

你有让我镇定的微笑,
因为我被你放在心里。
像广场上的旗帜,
虽没升起,却在正中矗立,
像地图上的红星,
看似轻易,绝不位置偏移;
可知道我给你的定义?
他的镇宅之宝或是汉朝金螭,
他的镇店之宝或是和田玉玺,
就算远乡的铜鼓可镇寨俚,
就算昔日的禹鼎可镇国邑,
你——
是我的镇心之宝,
镇定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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