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写起文章来了(一)

文 / 梦中客

4/30/2020 10:09:25 PM

切入正题之前,得先搞懂一个概念,“文章”是什么。去百度百科查了下,要训诂,必须追根溯源到《尔雅》《说文解字》之类的古书里。看了下解释,繁琐得曲里拐弯。学懂弄通后,也会发现本意与今意大相径庭甚至风马牛不相及。
获取知识另一种的方法是旁敲侧击,不直接解释,一一列出,就像数学中的枚举法。然而,这也有个问题,就是列举出的往往是一大串,还是代替不了本意,终究无法说清文章的本质。
既然文章是什么不好解释,那就不必正面回答,只要让读者弄明白就是了。想来想去,可以借用“负面清单”这一做法。这种方法的好处在于让阐释变得省力、省时、省纸。
一句话,把不属于文章的“文章”排除掉!
要排除哪些文章呢?在我这里,遵命文章是必须要排除掉的,这种文章不是文章创作者天然地有感而发或者产生自内心的声音。读这种文章,让人几乎没有收获。
遵命文章主要涵盖三类文章。一种是众所周知的雇佣文章,这种文章是由鼓吹手一样的人写的,作者本质是个“佣人”或“机器人”,不能有自己的发言权和思想,这种文章深层次说是利益交换的结晶。第二种是命题文章,也是容不得作者有感、有思想而发,命题作文就属于这种,最普遍的莫过于预先设定好主题的各类征文大赛。第三种是应用文,包含一切的公文以及为公共事务服务的文章,这种文章需要怀着理性的心态去写,需要抱着解决实际问题的目的去写,与文学创造所要求的感性思维背道而驰。
总而言之,遵命文章之外的,才是文学意义上的文章,才是我所要写的文章。

谈到怎么写起文章的话题,就像回答为什么要写文章?
很多人小的时候或许都有过类似经历,课堂上,当老师问起我们未来想从事的职业时,医生、司机、老师、干部、军人、科学研究……三教九流,各式各样,但似乎没听过谁要当作家、当文学家,至少我没听说过。而且,面对“我的愿望”或“我的梦想”这样的作文题目,也似乎没人选择作家这个行当。
实际上,一切想法或动机的形成是一个动态的心理过程,写作或是搞文学的想法也不例外,绝不是头一天做了个梦第二天就要哭着喊着甚至闹着当作家。
所以,如果说是神圣的“文学梦”驱使的话,则过于敷衍,因为做这种梦的成本是极其高的,而且不一定能够实现,是个数学中的概率问题。曾读过一篇文章叫《文学的数学》,主要通过数据分析成为作家的概率或可能性,结果低得令人吃惊。
其实,那时年少懵懂,大字都不识几个,哪会知道作家是个什么东东,更别说将写作定为一生的职业。

言归正传。
要直奔主题,有一点必须提前说一下,因为这一点是决定能否对写文章产生兴趣的关键,这个犹如西方论文中的Key Word便是——文字敏感性。
文字敏感性就跟谈情说爱一样,至少追求者要有眼缘、感觉以及不舍的情愫在里面,其对创作的意义跟爱因斯坦所说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异曲同工之处。
很小,我就有文字敏感性。确切地说,最早对文字产生感觉是在小学三四年级。那个时候,虽然家里几乎没有课外读物,但一直有本八千汉字的新华字典。闲来无事,我喜欢翻看字典,逐页逐行探索每个汉字的奥秘。
由于文字敏感性,我对阅读产生兴趣则是在小学六年级的下半学期。那个时候,县新华书店在校门口处理一批旧书。书大多是八十年代出版的,并以封面价格售卖,很是便宜。在书摊前逗留了一会儿,我便买了几本。
就在这几本装订很不起眼的书里,我第一次读到了中国近代以来最优秀的作家之一——鲁迅的文章;就在这几本书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众多名家诸如老舍、茅盾、叶圣陶、汪曾祺、陆文夫、张贤亮等名家的作品;也就在几本书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了杂文、小说、诗歌甚至戏剧,而不是教科书中的王二小放牛之类的故事。
那时,虽然很多文章读不懂,到现在也不完全懂,比如鲁迅的《秋夜》《野草》《在酒楼上》等,但读了后感觉就是好,就是比课文写得有味道。
读得多了、深了,自然就有感觉了。凭着在语文课上学到的一些单薄的写作技巧,功课要是不紧张、作业不多的话,那个时候的我,有时还真愿意花费脑子、像模像样地写起作文。
由于那个时候不知道思想对文章的意义,写作文的时候,较为关注技术层面,在写作技巧上耗费了不少功夫,以至于在六年级的一次作文讲评中,语文老师认真看完我的作文后说“你这辞藻光华丽得很!”

上了初中,课程门类多了,学业比小学也重了些。然而,我还是忙里偷闲、断断续续读着一些课外书、一些与应试教育无关的闲杂书。
就在初一初二这两年里,我把买来的课外书基本读完了。随着阅读量的增加,我慢慢有了一些人生的小感悟、小认识。再加之语文素养的日渐提升,我就试着把平日的一些小感悟记录下来。有时,主动写一些短文,把日记按照作文的要求来写。
初中阶段,我写文章比较多的时期是在初三。那个时候,每周基本安排模拟考试,写作文的频率自然多了。我还记得,一位女同桌经常让我帮她甚至是她的朋友写作文,有时一到可以放松身心的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她就满脸堆笑地让我“帮忙”。起初觉得帮个小忙倒是无所谓,但后面变本加厉,有时竟催要得还很急,以至于当时内心有些抵触。
时过境迁,悲欣交集,现在回想起来,反倒有点感谢那位同桌的倒逼,是那段“艰苦卓绝”的岁月锻炼了我的文笔,这也就是所谓的“文章憎命达”吧。
中考结束后的漫长暑假里,深层次引起我对文学的兴趣就是在这时产生的。当时,在书店闲逛中随意买了一本《黑马阅读》。拿回家细读,竟发现几乎篇篇都是经典。今天读来,依然觉得大多数文章很是经典,以至于这本书至今保留着。
除了《黑马阅读》,我还买了一套三本的丛书《时文选粹》。这部书全是摘录自《读者》《青年文摘》等知名文学杂志以及一些报纸副刊上的实时文章,作者大多是现当代的人,比如方方的文章,我最早正是在里这接触到的,我还记得她的一篇散文题目叫做《工作着是美丽的》,那篇文章写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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